■ 撰稿:吕诗蒙
■ 摄影:吕文萱 孙 悦
1928年,湘湖的一座小岛上,著名教育家陶行知于此指导创办了湘湖师范。这是一所培养乡村教师的学校,萧山人的“大学梦”,便是从湘湖师范开始的。近百年来,校以湘湖名始终,湖因名校而增辉。从湘师走出去的教育工作者,在各自的讲台上,影响了一代又一代学子。为更好地挖掘湘师历史、传承湘师文化、弘扬湘湖精神,进一步凸显湘师在湘湖的文化标识,杭州湾会客厅第59季《百年湘师 薪火永续》,11月9日下午在位于湘湖之畔的杭商传媒演播厅举办。
杭州电视台新闻主播张琬诗与嘉宾:湘湖师范原校长金海观长子、外交部原常务副部长张闻天秘书、《世界知识》杂志社原总编辑金陵,杭州市第十三届人大常委会党组副书记、副主任、市劳动工匠协会会长郑荣胜,杭州市陶行知研究会会长、杭州科技职业技术学院原党委书记谢列卫,浙江省松阳县政协副主席、民革浙江省丽水市委会副主委叶伟兰,浙江省景宁县检察院原检察长韦定亮,浙江省湘湖师范原副校长吴光松,杭州市萧山区人大常委会社会建设工委主任董茶仙,浙江省图书馆古籍保护研究中心馆员曹海花,以及湘师教师毛守诚之女毛玲珑,共话这所传奇名校的前世今生。
看潮起,溯湘师渊源
当时光回溯至1928年,那个教育资源极度匮乏的年代。蒋梦麟、陶行知先生等一批拥有精英身份的教育者,投身平民教育,希望以教育之平等,创建平等之社会。因此,他们指导创办了坐落于萧山湘湖的这所浙江省立乡村师范学校。
2020年,曹海花写参与编纂《湘湖师范期刊文献专辑》,书中汇编了湘湖师范在民国时期刊印和发行的六大类原始期刊,整理的过程帮助她回溯了湘师的历史与发展,了解到初创时期的湘湖师范在教育、生产和生活的点滴。曹海花介绍,湘湖师范师生通过校刊《湘湖生活》与全国各地的教育工作者进行交流和探讨。湘湖师范在初创时期便确立了“培养人才、唤起民众、改造乡村、振兴中华”的办学宗旨。
毛玲珑一家与湘湖师范有着深厚的情谊,她的父亲毛守诚就是当时湘师首批弹性制教学班18名学生之一。她介绍,毛守诚笃信陶行知生活教育学说,树立了终生为乡教事业献身的决心,曾与汪赞源老师合写《小先生制在湘湖》、编著《小学生日记量表》,为教育事业作出不可估量的贡献。
观潮涌,探烽火历程
“波波相逐长滔滔,后波起伏前波导。”湘师校歌唱响了湘师在时代浪涛中勇毅前进的脚步。1937年8月13日,淞沪会战爆发,时任校长金海观先生带着全校师生辗转多地流亡办学。
“烽火湘师,泽被松阳。”叶伟兰介绍,湘师流亡办学八年,两次落脚松阳古市,加上暑期办班,在松办学前后持续七年。在那艰苦卓绝的烽火岁月里,松阳人民以最大的热情拥抱湘师,湘师也以赤子情怀反哺松阳。“培养适合乡村社会的师资人才”“未为抗日武装战士,也当抗日文化战士”“学校是社会的一分子,办在那里就应该为那里做点事”,叶伟兰借用金校长这三句话来描述湘湖师范在松阳的情况。烽火湘师在松阳,是一段早已消逝的历史,一段不能忘却的岁月,一座不可磨灭的丰碑。
董茶仙分享了两个对湘师意义非凡的事件。其一是1938年10月,金校长写下了《为十周年告校友书》,他要求学校教师“以如汤如沸的热忱,去从事各种社教和儿童事业”,正是在金校长的带领下,湘师才成为战时浙江文化界“最埋头苦干而卓有成绩的典范”;另一个是湘师十三周年时,金校长用12个字“苦硬、实干、研究、进取、注重情谊”概括的“湘湖精神”,这是在湘师十多年办学过程中锻造形成,经金校长总结提炼后成为师生共识,又始终伴随湘师整个办学历程的卓异之校风。
湘师一路迁向景宁沙湾道化,为景宁的教育事业书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,留下了“湘师迁道化,造化景宁人”的美谈。韦定亮曾与金校长的二儿子金湘一起就读于湘师附小,他回忆,流亡办学的那些年徒步翻山越岭几百里,从庆元新窑黄坛,又率全体师生到道化,在此办学先后三年。在这里,金校长用教育精神帮助了很多学生,免除了贫苦人家孩子的学费、书本费,让孩子们平等地接受教育,撒下文化的种子。
弄潮起,掀时代巨浪
经历了流亡办学的一段艰辛历程,解放后,湘湖师范回到萧山湘湖。当时的湘师位于湘湖定山岛上,现被列为杭州市级文物保护点。
吴光松作为定山旧址建设的亲历者,深刻体会了这座建筑曾经承载的使命。他回忆,定山教学楼是1965年建成的,因为有过地质勘探的经验,他自告奋勇地完成了全定山的地形测量。他说,从湘师定山的教学区中走出来一代又一代的优秀学子,在各自的岗位上发光发热,对整个杭州地区的基础教育水平提升作出了重要贡献。
2009年,湘湖师范正式并入杭州科技职业技术学院,直至今天已有15年。谢列卫表示,陶行知先生1928年亲自指导创办的浙江省湘湖师范学校是杭科院的重要办学渊源,是学校宝贵的精神财富和实践遗产。作为年轻的市属高校,杭科院会努力让先辈们的教育思想和办学精神薪火永续、传承弘扬,坚守“苦硬进取、惟真惟实”的校风,用实践和行动书写好生活教育理论的时代意义。
湘师至今仍然是郑荣胜鼓励自己前行的动力。他呼吁,弘扬湘湖师范提炼的“湘湖精神”、保护湘师旧址,使之成为湘湖文化的“点睛之笔”。郑荣胜表示,湘湖作为钱塘江这条“龙”的另一只眼睛,既有湖山之美,更应有人文之韵。八千年跨湖桥文化、越王勾践的卧薪尝胆,陶行知的办学思想、定山上的挑灯夜读,都应该成为湘湖文化的重要内容。“百年湘师,薪火永续”的奋进之路不仅是萧山精神的传承,更极大丰富了弄潮儿精神内涵。如今,承载着“湘师火种文化”的湘湖定山岛再次被赋予“播种”的使命,蝶变成为一座面向美好未来的“院士站”。他希望,“湘湖精神”能与院士专家在这里“湘”遇,让文化和科技在这座岛上相得益彰、熠熠生辉。
金陵(又名萧扬)以双重身份来到了现场,一重是湘湖师范校友,另一重则是湘湖师范原校长金海观长子。活动现场,他将金海观校长“宜为人民尽力,不失赤子之心”题词赠予上城、西湖、滨江、萧山四位教育局局长,他们同为湘师学子,传承延续了湘湖精神。金陵对湘师的校友们表示感谢,正是在校友们的帮助下,父亲金海观的思想得以留存和发扬、陶行知的理念能够流传至今、湘湖精神得以影响更多人。
中共杭州萧山区委常委、湘湖管委会书记、闻堰街道书记陈龙宁表示,湘湖校友所期待的湘湖师范旧址纪念馆建设,将会尽快启动和开展。他认为,今天的湘湖是生态湖、人文湖、创新湖,作为人文湖,弘扬湘湖文化至关重要。百年湘师是湘湖文化的重要一环,在接下来的工作中,将把八千年跨湖桥文化、两千五百年古越文化,以及百年湘师结合起来,让湘湖文化内涵更加丰盈。
杭州市萧山区政协主席叶建宏对“苦硬、实干、研究、进取、注重情谊”湘湖精神深表感慨。他认为,湘师学子们正是在这种精神的鼓舞下,能干、肯干、坚韧,有情有义。湘师师生们经历了时代的变迁、战火的年代,但从未放弃进取与学习,这与我们今天所倡导的“匠心精神”不谋而合。湘湖精神是一抹光,这样的光芒照射到莘莘学子身上,同时也照向萧山的未来。
活动由杭州市萧山区政协、中共杭州市萧山区委宣传部、中共杭州市萧山区委统战部指导,杭州市陶行知研究会、杭州科技职业技术学院、湘湖管委会、萧山区政协文史和教文卫体委、萧山区教育局、民进萧山区委会、萧山区知联会主办,杭商传媒、杭州电视台生活频道、杭州日报萧山分社承办。原浙江省文化厅厅长钱法成,杭州萧山区领导古涛、杨新程、陈金良及来自松阳、景宁等地的嘉宾出席。